“唉，陆哥，你监考的是十七号考场是吧？”
“是啊，怎么了。”被称为陆哥的中年男子，正在更衣室里脱下自己的工作人员制服和工作证。
“我可是听说了，那个考场有个颜值顶级的妹子，模样好身材棒，啧啧。”
“模样好有什么用。”陆哥语重心长一笑：“你猜猜我在咱们公司干过多少次监考的事了？”
“多少啊？”年轻后生有些疑惑。
“我干了四年了，像你说的那个妹子，我也不是没见过和她差不多漂亮的，参加的人那么多，总会遇到几个的。
可你猜怎么着？全都连预赛都没通过。依我看，这次也不例外，都是那些小年轻来找乐子的。”
陆哥摇摇头：“等你多混几年就知道了，光长得好看没用的，编程这东西靠的是天分。”
看着陆哥锃光瓦亮的脑门，那年轻人略有所思点点头。
……
而这次讨论自然不会被正在悠闲漫步的当事人知道。
在逛了好几条街之后，这个如愿以偿找到了“冰的冰红茶”的少女正一脸嫌弃说着这次预选赛的见闻。
“这题也太糊弄事了吧，随便找一些网上的和十几年前书里的内容就敢出题，要不是咱们看的书做的题多就被糊弄过去了。”
“好了小墨，你没看到就这题还有好多人直接弃权的吗。”周正语耸耸肩：“要我说最值得吐槽的就是他们也太抠门了，布置的电脑都是多少年的老古董了，我真怕咱们做着做着死机。”
甚至就连一向不愿意多说话的叶诚也带着鼻音埋怨：“你们不觉得冷吗，那么大一个考场连个暖气都没有……”
“没事吧诚哥？”注意到他的声音有些不对，二人纷纷走到他身边询问道：“严重吗，要不要去挂个点滴。”
“没啥事，阿湫，我每年冬天都得感冒几回，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看着叶诚的细胳膊细腿，周正语也就不觉得奇怪了。虽然自己也并不怎么壮实，但好歹也是经常运动的，抵抗力比他这个经常一坐就是一天的技术宅强不少。
“啊……”文小墨有些失望，眉头都皱起来了：“我还想着咱们仨一起去庆祝庆祝呢……”
“没事，你们玩你们的。”吸溜着鼻涕，叶诚一指前面的车站：“我先回去休息一会儿。”
“那怎么行。”
“这怎么好意思……”
周正语和文小墨异口同声说道，随后二人对视一眼。
尴尬地移开视线，他不好意思道：“你感冒休息，我们俩在那玩，不太合适……”
“是呀是呀。”文小墨也是点头赞同：“而且这只是个预选赛，咱们肯定能过的，也用不着庆祝，刚刚其实是我自己想偷懒一下，嘿嘿……”
“够哥们，讲义气。”叶诚也不多说，笑着和他俩一起上了车。
由于他们错开了人潮，这会儿的公交车上没什么人，于是叶诚就找了车后排侧躺着休息。
看着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，隐含笑意的文小墨，周正语有些犹豫该不该和她说话。
“没事的啦，我真的只是有点贪玩，现在回学校反而还有时间多练练呢。”
不等周正语说话，文小墨好像未卜先知，反倒是突然开口解释道。
“啊……”被看透了自己的想法，他有些奇怪：“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这个……”
“我猜的。”少女勾起嘴角，露出带着些许古灵精怪的笑意：“周同学这么会体贴人，应该会在我想法落空后想要问问我会不会失落吧？”
“我哪会什么体贴人啊……”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，周正语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。
“我可是还记得哦，这些天你去食堂给我们俩带饭的时候，只有最开始我说了一句不喜欢吃香菜，以后我那份菜里就再也没出现过香菜了。”
“那只是习惯了……”他无奈笑笑，给妹妹做饭的时候就要考虑她不喜欢吃什么，所以记忆饮食习惯对他来说已经是下意识的行为了。
“那不还是说明周同学你细心嘛。”文小墨掩着嘴笑着。这个女孩，好像一直都是这么的温和宁静，就连笑着也是很淡然的浅笑。
想到这儿，周正语就联想到了一个和她完全相反的女孩儿，整天嘴里跑火车，活蹦乱跳叽叽喳喳叫他正语哥的王雨萌。
都是大学生，也都是挺漂亮的女孩儿，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……
进而他又想到了妹妹，周璃在正常的时候也是很活泼可爱的，可现在……一直呆在家里的她好像也经常是沉默寡言的状态吧。
比赛暂时告一段落，距离下次复赛还有一段时间，所以……要不要回家看看栗子？
这个念头刚生出来，就如同生根发芽了一样，再也无法散开了……
“周同学？你在想什么呢？”文小墨一阵好奇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纠结。
“没、没什么，对了，你直接叫我正语或者老周就行，还叫周同学啊？”
“嘿嘿，叫你周同学不是生分，而是特别的称呼哦。”轻轻抿嘴，她眼里闪过笑意。
是吗，还有这种叫法？
也是哦，叫老周就显得太古怪，叫正语又太过亲密，叫周同学也不错呢。
“又被你打断了，我刚刚是想说，你在决赛结束之后有没有什么想去的的地方或者想玩的东西？”文小墨带着好奇和希冀看着他。
“没有吧……我对申江也不是很熟悉。”
“那太好了，到时候咱们仨一起去玩吧？”
“嗯……我是没什么问题啦，就看诚哥去不去了。”面对这种请求的眼神，他一向是不太会拒绝的。
“放心啦，诚哥一定会……诶，到站了。”
叫醒了似乎刚刚睡着的叶诚，三人下了车。
“你们先回学校吧，我回家一趟。”叶诚伸了个懒腰，走向了与他俩相反的方向。
道别之后，俩人慢慢走向了驶向学校的那俩大巴。
临上车，周正语最终停了下来。
“怎么了？”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少女愣了，有些不解。
“我……”
面前有两辆车。
一辆直达校门口，一辆开到租住的小区附近。
到底要上哪个车……
周正语站在寒风中，久久不能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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